彎腰像慢跑

邱大姐的腳在田裏受傷還沒好,請我們繼續幫忙除草。

昨天清晨,正宇在450分來到好生活門口。那時的天還是黑的。我們計畫天亮才出門,正宇於是就躺在好生活的小沙發又補眠了一會兒。我則是打開筆電。天亮就出門­—出門的默契。
好生活距離邱大姐的田區不遠,路邊的四分田,站在田邊向東方望去,可以看見虎頭山、武界大山,這條田區旁的農路,是農人日常的路,也是附近學童上學的路,更是附近兩個社區居民的運動之路,總之,有各種早起之人會途經的路。
下了機車我們分別各就各位,想要照下眼前的光景。他照光,我照光也照他。天剛亮不久的五點半,我們對這光都有一點點共同的想法。拍照時當下所見的景,和方才機車上所見已經略有不同。這光的變化之快,初見時的美好,已非當下的美好。

五點半,我和正宇機車雙載,都被遠山的日出之光給吸引。晨起的五點半,屬於清晨的涼冷氣溫,屬於傍晚黃昏的霞光。這光景是五點半的日常,還是今天才有的特別呢?忽然有點錯亂了。


這個從外地來到埔里想要在埔里定居的年輕人,觀察他在田裏除草的行動,讓我默默的在心裡起讚嘆。總是在約定好時間之前就到達目的地,到了田裏彎下腰開始工作之後就是默默的低頭工作,左手拔、右手也拔,三次除草打工下來,沒聽過他喊過一次痠和累。每當我問他,我要先回去了,你呢他就會看看我,再轉頭看看他眼前的草,說我再一下下我把這裡除完再回去然後不多話的又繼續眼前的工作。這樣的行為和我所認識的農民很像很像。

我很訝異,這個從沒下過田的大男生,有這樣的耐性與耐力。我的心情大概就像早上路經這條農路,在田邊和邱大姐寒暄聊天的阿姨看著田裏在除草的我和他,說()是年輕人,怎麼有年輕人會(願意)做這個工作?」


彎腰會累嗎?腰會不會很痠?」需要彎腰的工作,是不是真的是一項很辛苦的工作路邊路過的阿姨問我,我在田裏想著這個問題。
身體啊身體,這我們或許還不是很熟悉的身體。

彎腰啊,其實很像慢跑,就是跑著跑著,會經歷一段很痛苦的階段,上氣不接下氣,覺得心臟快要跳出來,但是,若堅持下去,就會進入輕盈、舒爽的階段。在田裏彎腰工作這件事也是,撐過了痛苦難受的階段,就會體驗到彎腰不痠的經驗。

這腰會不會痠呢?

會啊。
心裡想起昨天早上的腰痠,為了回答阿姨的問題,特別回想了一下被詢問前彎著腰在田裏的舒服感。

{後記}

草之多和螺之多之令人絕望的心情是一樣的。彎腰除草的心情多了一味。

除了鎮上的服務業的打工,田裏也有工可以打。
路邊的阿姨有一度問起邱大姐,他們(意指我和正宇)會願意來除旱田的草嗎?
一聽,我心裡又驚又喜,心想,在農村田裏打工的機會要多廣為人知,
在農村田裏打工也是一種社會經驗的學習。

不熟悉的身體啊。希望越是彎腰,越是彎出一個健健康康的腰。在田裏彎腰時一度想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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