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金海伯的二三事

              金海阿伯我們稱金海伯,金海伯一臉靦腆的坐在角落,昏暗的燈光下,我們與他談論關於種植無毒米的事,總是在聊到要用什麼肥料最天然最好的時候他最興奮,總是可以滔滔不絕的說要用什麼肥料好,何時落肥最好,雖然我們不是聽得很懂,但我們都堅信這是李阿伯種稻多年的經驗。金海伯在內埔有八分地再種水稻,其中有兩分是留給自己吃的日曬米,剩下的六分地不是繳給收割機就是農會。但是金海伯對於水稻的照顧,原本就有自己的想法,盡量做到輕微施藥的方式,因為這米也是自己要吃的,當我們問起李阿伯一天要吃多少飯的時候,他笑笑的說自己是飯桶,我們絕對不會吃的比他還多,他一天要吃掉一公斤的米,光點心就要吃掉三碗飯,我們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,這真的是種田人的食量。
  我們打算支持金海伯做無毒米,並且幫金海伯賣米,當我們問起剩下的六分地的米全都交由我們來賣時,金海伯竟然說起要留一些繳農會,我們很驚訝的問說為什麼要繳給農會,不繳會發生什麼事?因為種無毒的米,肥料或者天然資材的成本會比原本更高,繳給農會根本不合成本,一問之下才知道,金海伯其實是擔心我們賣不完,不繳給農會並不會怎樣只是價格較差而已,然而這也是金海伯一開始不想做無毒有機的原因,因為沒有人收無毒米(成本高價格高),如果交給農會會收割機的人,好米慣行米都混在一起價格都一樣,那他寧願做一般的就好,而這也是我們在與李大哥對談中看見的問題,一般慣行農法的米要轉做無毒或有機時遇到的障礙,農人種這些健康的食物時不知道消費者在哪邊,所以最後只好淪為和一般灌行農產品相互比價的下場。
  金海伯與我們只有幾面之緣,我們之前種米借用他們家的門口庭、打穀機、風穀機都是跟他們借的,甚至是曬好的米也是拿到他們家去碾,金海伯對我們真的樂心,甚至有點單純跟善良,當我們說要重無毒米時,他還會問說他留給自己的兩分地,可不可以灑更好天然肥料,我們當然是跟阿伯說要灑就八分地都灑,這米就是要種的跟阿伯留給自己吃的米一樣來照顧就行了。  
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金海伯從小十歲就開始務農生涯,老家在共和村,家中總共有四個兄弟,金海伯排行老三,這一生只有當兵兩年的時候沒做田之外,其他時間通通都在田裡面度過,內埔的八分地是民國四十六年買的,屋子是民國五十七年蓋的,屋子九二一大地震被震壞掉,種水稻約有五十年的經驗,甚至會育苗,談話的內容還有提到他與埔里的農人一起到桃園去換工,然後會和那邊的人暗地比賽誰插秧哪邊插的比較快,他用"追"這個字,相追(台語),然後早上插秧輸的人中午就不會來吃飯(因為見笑)。對於農藥輕量施藥的觀念是在六十年開始有,一方面是政府有再現致農藥的使用一方面是大哥(住共和老家)有跟他說農藥減少用量,少噴一點多活幾年(台語),這樣的觀念也維持了四十年。金海伯對於種田的想法是沒有喜歡種水稻,賺得不多所以另一邊的地主要種筊白筍價格較好。但是也無法討厭種田,因為就只會做這個,但是李阿伯有翻土機各種農用的工具都有,更甚者是換零件修鐵牛都是一手包辦,我想這不是種田什麼才是種田。金海伯真的與農相關的知識都相當齊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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